这个新年,科幻这个看似非常小众的文学门类,跟着国产科幻影片《漂泊地球》的全国热映,迅速成为全国各大媒体、很多社交平台热切关注的论题。一时间,《漂泊地球》及其原著作者刘慈欣、《三体》、人类命运等,纷繁成了街谈巷议的热门,我国科幻也被卷入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全民文化狂欢。
对于刘慈欣,我并不生疏。20年前,我因为担任国内第一本科幻杂志书《科幻时空》的主编、并参与策划大型科幻文学丛书《金蚂蚁科幻系列》(共7本),而和作者有过一次交流。其时刘慈欣曾给咱们投稿一部长篇科幻小说,因为著作不太契合咱们的策划宗旨,最终没有合作,此后我也失去了和作者的联络。直到2015年他的《三体》摘得世界奖项“雨果奖”之后,我才注意到,刘慈欣本来多年来一向沉默地坚守在科幻文学范畴。
我国科幻开展到今日,正是几代科幻人不懈努力的成果。一向以来,科幻文学在我国并不受注重,开展也非常缓慢,无论是著作仍是作者,都非常稀疏。1954年,郑文光在《我国少年报》上发表了新我国成立以来第一篇科幻小说《从地球到火星》,我国科幻由此进入第一个高潮。随后,迟叔昌的《割掉鼻子的大象》(1956年)《大鲸牧场》(1963年)、郑文光《火星建设者》(1957)、《共产主义畅想曲》(1958年)、肖建亨的《布克的奇遇》(1963年)等科幻小说陆续走入人们的视野,但这些著作都带有显着的时代印记。
1976年春,作家叶永烈发表了科幻小说《石油蛋白》,掀起了我国科幻的第2次高潮。1978年,童恩正创造的科幻小说《珊瑚岛上的死光》在其时国内的干流文学期刊《人民文学》上发表,不但斩获了全国优异短篇小说创造奖,还在1980年被改编成电影,成为国内第一部被改编成电影的科幻小说。
到了上世纪八十年代初,尽管有一些探索性著作的呈现,因为人们对科幻小说的生疏以及对科幻小说写作手法的不理解,对科幻文学的争辩开端从姓“科”仍是姓“文”,逐步开展到是姓“资”仍是姓“无”。到了1983年10月,一篇《警惕“科幻小说”中的精神污染》的文章更是将评论上升到政治层面。从此,我国科幻开端了近10年的惨淡期。
咱们说,科幻文学通常是建立在一定科学知识的基础上,凭借幻想的外衣,是作者对未来人类社会认知和考虑的一种表达。科幻写作费时费力,投入巨大,对作者的知识结构要求极高,也因而使得许多人望而生畏。而多年来科幻作者的严重匮乏,以及读者的分布不均且数量不多,导致出书组织不敢或不愿进入这一范畴。相对于几十年间起起伏伏,乃至被极点边缘化,险遭被“漂泊”命运的科幻文学创造,在科幻出书方面,相关出书组织也一向处于举步维艰,徘徊于“凹地”的为难地步。
1979年《科幻世界》杂志在成都创刊,成为其时我国仅有的科幻杂志。到了1998年,除了《科幻世界》之外,科幻杂志仍然付诸阙如。其时就职于一家出书社的我提议创办一本新的科幻杂志《科幻时空》。因为其时国内出书业的刊号资源非常严重,主管组织几乎不再审批任何新刊,只能采纳以杂志书也就是至今还流行的Mook书的形式出书。通过不到10个月的筹备,一本全新的杂志书总算在天津诞生,并定位于“大科幻”,先后发表了其时国内一线的科幻小说作者星河、许延风、清晨、白墨以及叶永烈、宋宜昌、韩松等人的著作,还翻译引进了日本科幻小说家星新一的著作。不过,好景不长,虽然新杂志定价并不太高,但出书发行两辑后,因为发行途径的不畅,编辑出书投入巨大等原因而遗憾停刊。
此后20多年里,我国科幻文学创造队伍也仍然稀缺,相关材料显现,全国从事科幻创造的也不过几百人。而从出书视点看,除了近年来《三体》因获奖而收获了发行近300万册的至高纪录外,绝大多数国内科幻著作出书物仍然停留在不温不火、区区几千册发行量的水平。在杂志界,鹤立鸡群的《科幻世界》也再度成为“仅有的科幻杂志”。科幻文学发表阵地的严重匮乏,也成为我国科幻文学开展的一大痛点。
不过,跟着近年来我国科幻小说、科幻电影逐步跃入群众视野,并取得越来越多的关注,我国科幻文学的创造与出书也面临着前所未有的机会。据去年11月召开的2018我国科幻大会公布的数字,2017年全国新出书和重版的科幻图书共232种,整体码洋为8.3亿元,其中新书占比约23.6%。而跟着更多的科幻小说被改变为电影、网络剧、网络电影,更多的科幻发表平台的面世,能够预料,2019年,将是我国科幻的开展“大年”。
机会面前,还有太多的科幻创造短板需求补偿,太多的平台需求建立,太多的科幻IP需求建构,太多的观念需求革新。希望在火爆的“地球”影响下,我国科幻能提前冲出凹地,走向世界。